我存在的時間。

1

看完《挪威的森林》後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為：「渡邊君，這不過是死而已噢。」

最近又看了一些書，這本書中主角的名字我已大致忘得差不多了，只有這句話以印刻模式烙了下來。

諷刺吧，這是我送給自己的禮物耶。村上春樹贏了，這本真的是百分之百的戀愛小說。

戀愛是會死人的，或者換個講法好了。不戀愛也會死人的，只不過戀愛後死的會比較漂亮一點，只有一點噢。

如此而已。

2

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桌面又再度凌亂不堪，光指甲油就有十來罐，全被擺在黃色的透氣小盒裡，蜷縮著。

打著亮光的也不光澤了。

雖然說我很奇怪，或許過去曾是外星人？但我也沒有那麼多片指甲讓我肆虐，哪天拿來彩繪月曆好了，反正活著就是要得用嘛，哪怕你只是罐指甲油。

--

來繪構下我著桌面好了，右方是保養品，大多不出化妝水與從來沒動過的乳液和美白霜這類，還有家教媽媽給的香高。後方被鏡子擋住的是方才提過的指甲油們，上禮拜新添購的opi無棲身之處，現正孤伶伶的站在鏡子旁。

鏡子往右走是隻疑惑的青蛙，沒看錯噢，真的是「疑惑」的青蛙，每次我抬起頭來看鏡子時都會看到他，我老好奇他為什如此疑惑，害得我看著鏡子時也被同化一般。好久沒看到所謂肯定的臉了，或許哪天該把那隻青蛙移置他處。

不過一想到移動這回事，腦中就突然浮現了李賀〈金銅仙人辭漢歌〉裡的片段：「空將漢月出宮門，憶君清淚如鉛水。衰蘭送客咸陽道，天若有情天亦老。」倘若我把青蛙移走，他應該也會哭吧，不過他不是銅製蛙而是陶製，或許其淚該改成如泥水吧？但泥水太常見感覺又無鉛水珍貴了。當時念此首詩只是為了應付考試，沒想到讀完後哭到不能自己，誰言唐朝只有李杜雙星萬丈？李賀用字雖僻卻句句椎心，或許這是經歷過長久的人生內化後才能達到的境界吧？

就繼續疑惑吧，反正疑惑蛙的下方還有隻小小的，圓滾滾的，手握拳的白肚小青蛙呢。

3

你怎麼忘了我？

桌曆如是說。

於是我將視線聚焦在它身上。今年是2010年，今月是10月，上面大大小小的寫滿了印記，無論過去的或是未來的。

都排定好了？我問桌曆。

但他並不是什麼高規格的桌曆，吃壽司吃飽了撐著就多了一本，下面還有i love sushi的字樣。他會說的話只有一種：

你怎麼忘了我？

--

應該學會淡然這件事了，在用最心愛的紫色筆寫下的某件事(我還加上了專屬貼紙)旁，還有兩個字，工作。

沒關係，那天我會對自己好一點。

噢，應該不是只有一點。

原諒她吧，她只太愛自己了。在夜裡，T對P如是說。